被扫地出门的婆婆,卖烤红薯为生,死在雪夜,家里人九年不曾过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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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山村的老人,杨太太被儿媳扫地出门后,无处可去,最后,流落到省城,被一个卖烤红薯的白发老人收留,教会了她如何烤红薯,后来让她自己一个人上街去卖,自己养活自己。

一转眼就过去9年了,杨太太在这座城市沿街叫卖烤红薯,也叫卖了九年,她把卖烤红薯的钱全部捐赠给了敬老院的孤寡老人,自己却没有留下一分,她更没有把挣来的钱留给自己的儿子,还有把她扫地出门的儿媳妇,当一家省报记者问她为什么时,杨太太说:“他们有手有脚的,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,不应该由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为小辈操心。”

记者向她竖起大拇指说道:“婆婆,说得在理。”

马上就要过新年了,今天是农历的最后一天,天空中飘着零星地雪花,远处还不时的传来一阵鞭炮声,预示着新年即将来临,杨太太望了一眼天空中的雪花,她没有新年,也没有家,身在异乡为异客,她对家乡没有更多的期望,当记者再次路过东城根大街时,看到她时,决定买杨太太的两个烤红薯,杨太太说:“大过年的,记者同志,你还出来采访,看把你的脸和手都冻红了,婆婆送给你两个烤红薯吧,刚好暖暖身。”

记者不肯,留下钱,拿了两个烤红薯,对杨太太说:“婆婆,新年快乐”,吃着冒着白气的烤红薯离开了。

街道上人烟稀少,周围显得特别冷清,杨太太推着装有烤炉的小推车,继续沿街叫卖烤红薯:“卖烤红薯咯,卖烤红薯咯!又香又甜的烤红薯啊,不甜不要钱。”

人们提着大袋小袋匆匆往家赶,又有谁记得她的叫卖声呢?只有雪花飘落在她花白的头上,没有人知道她是有家不能回的人。

“卖烤红薯,卖烤红薯!”

杨太太叫卖了一上午,一个红薯也没卖出去,这时,雪地里走来了两个城管,要在平时,杨太太一见到他们,早就躲起来了,但是今天是除夕,她认为今天是她卖烤红薯的最后一天,因为生病的痛苦,从明天开始,杨太太准备不卖了,城管小哥也挺辛苦的,她决定送他们几个烤红薯,以表达对新年的祝福和问候,平时有对不起的地方,还请城管小哥多担待一下。

这大过年的,也是全家人团聚的日子,城管没有要驱赶她的意思,是想过来帮帮忙,杨太太递给他们几个烤红薯,弄得他们不好意思。

城管拿着烤红薯,坚持要给杨太太钱,但是被杨太太拒绝了,城管问她是否需要帮助,杨太太说不需要,不需要,最后城管还是帮她往炉子里添了火,并把车推到了街沿,临走前,城管悄悄地把钱放进了杨太太的口袋里。

杨太太继续卖她的烤红薯,没有人理会她,也没有人来买她的烤红薯,就好像她在这个世界可有可无一样,没有人注意到她。

马路上来了几个放小炮仗的孩子,他们看到烤红薯,纷纷围在杨太太的车前,要买杨太太的烤红薯,杨太太看着孩子们笑了,免费送给孩子们每人两个烤红薯,不收他们的钱,她说,过年了,婆婆没什么送的,就送你们几个烤红薯吧,祝你们新年快快乐乐,甜甜蜜蜜,孩子们说了声谢谢老奶奶,高兴地吃着烤红薯跑开了。

杨太太继续沿路卖烤红薯,天快黑的时候,杨太太一车的烤红薯终于都送出去了。

在回来的路上,杨太太感到有点累了,她虚弱地走在路上,街上已经没有行人,两边的高楼上,都亮起了灯光,从窗口里传来了全家人团圆的欢笑声,但这笑声却不属于她,虽然她过去也有过这样的笑声,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而现在她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,在这雪地里漫无目的地行走。

她推着车走了一条街,感到脚有点不听使唤,她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,走到街心花园,找到一条长凳,坐在上面休息。

这时天已经黑尽了,只有路灯混着雪花发出惨白的光,天气越来越冷,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。

真冷啊!幸运的是,烤红薯的烤炉还没有熄火,炭火烧得正旺,正好可以取取暖,杨太太把双手放在烤炉上,终于感受到了一片温暖。

杨太太盯住这片火苗,这片温暖的火苗使她想起了过去,她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,那是一段多么无忧无虑的时光啊,她在父母的怀抱中撒娇,要什么有什么,父母从未对她说过不字,一家人其乐融融,如果永远不长大该有多好,但岁月不饶人,爸爸妈妈离开了,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。

后来,她有了丈夫,有了跟丈夫快乐在一起的日子,丈夫是上门女婿,不嫌弃她的家庭贫穷,除了爱她,还爱她的父母,是家庭的顶梁柱,可惜幸福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,丈夫在建筑工地发生了事故,抛下她和孩子撒手西去,那是一段让杨太太痛苦的日子,上帝带走了她最挚爱的人,如果不是为了抚养未成年的孩子,她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。

接下来,是和孩子的一段快乐时光,为人女、为人妻,为人母,她经历了人生的三个阶段,儿子结婚后,按理她应该享受天伦之乐,不,儿媳容不下她,此外,她认为人老了,人生的舞台剧也应该结束了,她应该去见自己的父母了,她真的很想睡一觉,睡着了就不要醒来。

雪花在黑暗的天空中不断飞舞,天空中打下一道亮光,杨太太的父母乘着天使般的翅膀飞下来,把杨太太抱在怀里,在黑暗的天空中越飞越高,最后飞向光明之地。

到了半夜,炉火渐渐变暗了,直到熄灭,杨太太耷拉下头,闭上了眼睛。

雪花纷飞,四周一片寂静,少清,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从黑暗中走出来,走到杨太太身边,他牵着杨太太的手,单手礼佛,念了声“阿弥陀佛”,开始诵念阿弥陀佛经和往生咒。

那天晚上下了很长时间的雪花,直到第二天也没有停,人们发现杨太太时,她的手里还捏着一张她和孩子的合影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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